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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人住店被盤問,佯裝不識得入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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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人住店被盤問,佯裝不識得入來

高希言見氣氛緊張,輕松打岔道:“這位小師傅剛剛也幫了我們,若不是他出現,這頓飯估計很難吃上了。”

念白問道:“沒了他還吃不上飯?那不是更奇怪?”

高希言點點頭,道:“是挺奇怪,或許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風俗吧。”

不一會兒飯菜上桌,念白原本想拉著店小二問問這裏的風俗緣由,卻只有別的小廝端菜送來,他們臉上都擺出一副“生人勿擾”的神情,放下菜便跑掉了,腳跟都沒沾地。念白只好作罷。

剛剛帶發僧人面露不爽,念白也知道自己說話失了分寸,從自己碗裏夾了半個溏心雞蛋放他碗裏,又低頭吃飯。

帶發僧人也裝作什麽都沒發生,一口吞下那半個雞蛋。氣氛終於有些緩和,高希言吃得也輕松許多。

整頓飯都無對話,三人邊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夜市,邊往嘴裏餵飯。認識不久的三個人,看著對彼此都陌生的風景,吃著第一次嘗的飯,總要細細品味一番。

細嚼慢咽一頓飯過後,念白拿起錢袋,才發現裏面有一個大大的金元寶,小心翼翼地跟高希言說起悄悄話:“這是怎麽回事?是你哥?”

高希言看了看,嘴角揚起,笑著又想起了高雲逸。對他說:“一路上免不了花費,你就拿著吧,不然我也不能自在跟著你了。”

念白努努嘴,道:“有什麽好不自在的?將來你是要做我師弟的,師兄照顧師弟那不是本分嗎?再說了,你看他,沒錢出門也吃地大為自在。”念白說完,看了看帶發僧人,發現他只專註看著窗外,並沒有註意他說地話,便把那錠金元寶往錢袋深處塞了塞,用手指夾出幾塊碎銀子,起身去掌櫃那裏結了賬。

三人走出門去,帶發僧人依舊在後面跟著,念白也不搭理。直到出了夜市,穿進了窄巷,念白停下腳,回頭看著帶發僧人,問道:“你還要跟我們多久?你若要走這條路,那便先讓你過去,若不是恰好也走這條路,那就是跟我們過不去!”念白伸手握住腰間的木劍,盯著帶發僧人。

高希言站在一旁,他知道念白的顧慮,便不插嘴,等著帶發僧人的回答。

帶發僧人踢了踢腳邊的鵝卵石,語氣輕松道:“我怎麽著也在白天放了你們一馬,還有你們那些朋友,你都不知道感恩嗎?再說了,我也沒做什麽啊,不過就是想跟你們一起走走,不然一路上多無聊啊。”

念白問到:“你到底要去哪兒?出家人絕不可能無緣無故下山!”

帶發僧人低頭笑了笑,又擡腳踢了一顆鵝卵石,接著聳聳肩道:“沒有什麽必須要去的地方,不過就是在江湖上走一走。出家人嘛,有些時候也要隨遇而安嘛!”

這幾句把念白說得找不出破綻,略微稚氣道:“那你也要問問我們可願跟你有緣!”說完,跟高希言對了個眼神,高希言有些為難,只好勉強同意,看著帶發僧人略微尷尬一笑。

念白神氣道:“你看,我們兩個都不想跟你一路,你現在可以走了。咱們橋歸橋、路歸路,不要刻意攪在一起為好。”

念白盯著帶發僧人,等著他離開。帶發僧人覺得沒勁兒,對高希言擺了擺手,道:“咱們下次遇見的時候,你可要說句挽留的話喲。”高希言還沒點頭,只見他擡起長長的腿向墻壁一蹬,便飛檐走壁離開了。

念白見他沒了蹤影,對著高希言笑笑道:“這人甚是奇怪,怎麽這樣厚臉皮。”

高希言想到當初念白也是這樣偏要跟著自己和王小川同行的,不自覺地笑了笑。

念白看到他的笑,似乎會意到了,轉頭道:“哎~我可跟他不一樣啊,我那是為了保護你們,看你們倆沒什麽武力,是做善事。如今我們能保護自己,他非要插進來,說沒有別的心思,怎麽也不能相信。”念白沈吟一會兒,坦白道:“其實,當時我跟著你也是有私心的,就是我發覺跟著你能碰到妖。”他看了一眼高希言,見高希言的表情一怔,又解釋道:“不是說你吸引妖,不是那個意思。我只是擔心下山一趟沒什麽收獲,回去再被師兄弟們笑話。”

高希言點點頭,笑了笑道:“我知道你想說的,你的想法很簡單,而且確實也一路上保護了我和王小川。那……那個小師傅會不會也是想要遇見什麽……”

念白聽高希言這麽一說,突然靈光一閃,道:“對呀!他可能也是要遇見什麽,但你覺得會是妖嗎?”

越往前走,離星光越遠,高希言有些不敢談論妖的話題,便提議讓念白換個別的說說。

天上的月亮在深巷裏的天空高高升起,如長河上掛著一盞明燈一般靜謐又溫暖。

兩人都沒什麽方向感,不知不覺走到了深巷盡頭。

念白想著剛剛來時的路那麽長,擔心高希言太累,道:“不如我上房頂看看哪裏有近一些的路,咱們也好快一點出去,也能早點歇息。”

高希言道:“翻墻上房這樣的事不好,咱們還是老老實實走回去吧。我不礙的。”

念白聽他這樣說,也表示同意,尷尬一笑。他心內也知道上房是不好的,被高希言說過之後,便開始了自責。一路上都在檢討自己偷懶的念頭,連帶著在山上被師傅責罵的那些糗事都講給高希言聽了。

高希言聽得津津有味,時不時發出“咯咯咯”的笑聲。

走了好一段路終於走出巷子,念白見高希言已經疲憊,沒了體力繼續步行,便拉著他走進第一個看見的客棧。

兩人歡天喜地剛走進去,就被客棧的店小二攔住,又是連連問了幾個問題,跟先前在飯館的問題一樣。

念白疑惑反問道:“我們倆是朋友,也可以是兄弟,怎麽?住店必須是一家人才行嗎?”

這個店小二一臉嚴肅,不耐煩道:“小哥不要開玩笑,朋友和兄弟可不一樣,既然不是親生關系,那咱們這小店確是住不得了。”說完,皮笑肉不笑,手甚是用力地把高希言和念白往外推。

高希言和念白被推到門外,那店小二忙揮揮手,示意他們別糾纏,趕緊離開。

念白一臉不悅,對著高希言道:“什麽館子啊,不問有沒有錢,先問是不是兄弟,真是奇怪!”

高希言拽著念白繼續向前走,湊近他小聲道:“或許這裏發生過什麽不好的事,讓他們對兩個同行的男人甚是介意?”

念白聽高希言說出這話,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,捂著嘴道:“男人?你才多大啊,哪是什麽男人,看著就是個孩子。哎~不如一會兒就說我是你叔叔?說我帶你出來春游,太晚了就不回去了,所以住一晚?”

高希言皺起眉頭看著念白,念白只好辛苦憋笑。

走了幾步,又一家客棧出現在眼前,念白和高希言上前,不等店小二詢問,念白搶在前面道:“我們是兄弟,這是我弟,我是在山上修行的道士,許久不見弟弟,所以帶他來逛逛。我們就要一間房,都累了,快去準備吧!”

店小二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番,笑瞇瞇問道:“二位客觀看起來模樣甚不相關,關系倒是挺親密的,你們有沒有什麽能證明是兄弟的證據啊?”

念白聽後甚是無語,氣得雙眉直豎,道:“兄弟關系還要什麽證據?難不成住個店還要搞個滴血驗親?”

店小二見念白身材魁梧,腰間還別著一把劍,也知道這是沒法證明的事,連忙賠罪道:“小道長請莫生氣,我們做生意的哪有想攔客人的呢?誰也不想問這麽多問題,這不等同於趕客嗎?但這是本地近日的規矩,問清楚些對咱們雙方都好。”

高希言問:“是什麽樣的規矩?不知因何事而起?以何用事而興?”

店小二被這麽一問,只覺一個頭兩個大,一副張不開口的樣子,只是難為著臉對二人搖搖頭。

念白煩躁起來,還想跟店小二理論,只聽高希言又問道:“我們分開住可行嗎?”

店小二聽到高希言這樣說,心上的石頭慢慢落下,笑呵呵道:“公子,雖然這樣可以,可若是問不清楚,或者二位半夜又合到一處歇息,那我們可就難做了……還是請二位另尋別處吧。”

念白一陣郁悶,被高希言拉出門外,才慢慢消了氣。道:“兩份錢也不掙,還說什麽半夜合在一處,這都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!”

高希言想了想,道:“眼下有兩個法子可以住店,其一,我們分別進去,各要一間。其二,你可還記得吃飯時那店小二說的一處客棧,好像沒有這麽許多問題。”

念白被提醒了一下,突然想起,問道:“只不過,那地方在哪兒咱們也沒細問,天色不早了,折騰這幾日也累了,不如還是用第一個法子吧。”

兩人商量好,又到了下一個客棧,前後腳進去,沒有再被盤問。撥了兩間走廊兩頭的房,好像有意為之一般,中間隔著五六間房和兩個小廳。

兩人只在上樓後稍稍對視了一眼,來不及說話,就被二樓上站著的幾個小廝引入房裏,好不容易住進了店,眼看街市上的燈火漸息,兩人只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裝作互不認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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